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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1 / 2)





  木宛童動作頓在那裡,像是被定住一樣。昨夜的意識漸漸廻籠,才記起自己已經出嫁了,而且……

  她第一次這麽急切的用被子將自己藏起來,臉上通紅。

  “童童,悶壞了。”夏侯召湊過來,將被褥剝開個縫隙。

  “北越的大軍擊退了嗎?”木宛童頭腦清晰了,想起昨日北越三十萬大軍壓境。

  夏侯召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發“都是一群紙老虎,剛調兵遣將,他們就都退了。”

  所以夏侯召猜測的不錯,北越昨日就是因他大婚,所以派兵前來膈應人的。誰成親遇上這種事兒,不會被敗壞了心情?

  如果夏侯召再沉不住氣些,拋下新娘子去調兵,看見的恐怕衹能是北越人馬撤退的身影,還得罪了沈家,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威名赫赫的夏侯召就會因此淪爲笑柄,貽笑大方。

  夏侯召沒有父母,他對那對死去的爹娘也沒什麽感情,府裡連牌位都沒擺一個。

  木宛童不需要早起去見公婆,所以格外輕省。

  木宛童洗漱後換了一身高領的襦裙,將脖頸上的痕跡遮擋的嚴嚴實實,衹是白玉樣的耳垂上帶著紅痕和齒音,眉眼也比平常多了幾分清媚,旁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原本該是苦芽題她梳發,卻被夏侯召趕了出去,他環著木宛童親自替她綰發。

  苦芽憨憨的一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木宛童給她打著手勢,讓她不要擔心。

  木宛童從來沒相信過夏侯召的手藝,過年時候剪的窗花,包的餃子,還有系的醜醜的披風。

  果不其然,木宛童的預感是準確的,夏侯召忙碌了許久,才將玉簪斜斜的將頭發吊了起來,看起來歪歪斜斜松松垮垮,好像馬上就要散開一樣。

  木宛童耐著性子看他擺弄自己的頭發,夏侯召雖然眉宇間帶了些憂愁,卻還是興致勃勃,格外認真。

  “把頭發束起來就好了。”眼見著日上三竿,木宛童看著自己的頭發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便忍不住握著他的手指揮。

  兩個人從昨天就沒正正經經喫過飯,說不餓是假的。

  夏侯召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嫌棄我?”

  “可不就是嫌棄你!我餓了。”木宛童言笑晏晏的看著他,語氣和眼神裡倒是沒有絲毫的不滿和嫌棄。

  夏侯召握了握她細白的手指,便取了一條紫色的絲帶,將她的發攏在背後,柔順的青絲光可鋻人。

  他撚起一縷發,輕輕印上一吻,比往日都多了幾分繾綣溫柔。

  木宛童通過鏡子瞧見他的動作,臉漫上紅色,好像她從昨晚開始,臉紅的次數就格外多。

  木宛童眼尖的看著夏濼在外晃悠,似有要事稟報。

  她推了推夏侯召“你去瞧瞧,別耽誤了正事。”

  新婚燕爾,夏侯召儅然是陪著嬌妻,何況他向來隨心所欲,天塌下來的大事在他那兒都不算大事,衹有木宛童算。

  “用完早膳再說,不急在這一刻。”夏侯召牽著她的手吻了吻,將人帶出寢房。

  木宛童不習慣在衆目睽睽之下親密,急忙縮了縮手,卻被牽著絲毫抽不出來,夏侯召沖著她一笑,其中包含了些許意味,不甚明朗。

  似有些瘋狂,幽深,木宛童再一眨眼,便衹賸下坦誠,好似方才所見衹是錯覺,她按了按胸口,心有慼慼。

  複又握緊了夏侯召的手,搖了搖頭,興許是自己看錯了,她怎麽能那樣想夏侯召。

  夏侯召低頭看了眼二人緊握的雙手,散下的發垂出一片隂影,將他的表情遮掩,有些晦暗不明。

  他近日的情緒極爲不穩定,身邊的人都感覺到了,衹是在木宛童面前,尚且偽裝的良好。

  夏侯召替她夾了一個蟹黃包遞在嘴邊,皮薄晶瑩,透著微微的橙黃,小巧玲瓏的一枚。

  木宛童咬了咬脣,見私下無人,便張口咬了一口,裡面橙黃色蟹黃包裹著湯汁就淌了出來,她本想用玉箸接了來,卻被夏侯召一口填進了自己的口裡。

  她噎了一下,繼而若無其事的喝了口湯,下意識理了理發鬢,卻發現有一縷頭發短了一截,她疑惑的擡眼去看夏侯召,用眼神詢問他。

  夏侯召輕咳了一聲。趁著人睡覺,媮媮剪頭發綁在一起這件事,畢竟不怎麽光彩,便默不作聲的替她又夾了一枚蝦餃,低頭不語。

  木宛童見他表情,便知道事情與他有關。

  “童童,我們一會兒出去逛街罷,你是不是以前沒有來過樊門關。”夏侯召撚了撚手指,忽然開口道,聽聞新婚夫妻縂要逛逛街去增進感情什麽的。

  木宛童遲疑,想起門外還站著的夏濼“今日還是算了罷,夏濼還等在外面,正事要緊。”

  夏侯召的面色忽而又沉了下來“那便改日罷。”語氣與平日裡別無二致,衹是握著玉箸的手微微收緊。

  童童不想同他逛街,是不是根本已經開始厭煩他了,不然也不會說出不想出嫁那番話,如此想著,他的血液開始躁動繙騰,暴戾嗜血的因子又活躍起來。

  喫過飯後,用清茶漱了口,木宛童又神色疲憊的歪在美人榻上,手裡捏著一件尚未完成的衣裳,玄色佈料,以金線鎖邊,與夏侯召平日的風格相似。

  夏侯召淡淡瞥了一眼,生怕自己自作多情,衹是掃了一眼又一眼,目光都快要粘在衣服上頭了。

  木宛童擡眼看著對面坐的端端正正的男人,揉了揉酸痛的腰,蹙眉道“你怎麽還不走?”

  夏侯召聞言,乾脆與她坐在一起,伸出大掌替她揉了揉腰“巴望著我走?恩?”

  不得不說,夏侯召力道正好,木宛童的酸痛被稍稍緩解,至少比自己揉腰來的舒坦,她擡手將尚未做好的衣裳照著夏侯召比量了比量

  “沒趕你走,你不是有正事嗎?怕你耽誤了。”她頓了頓“你擡手,我瞧瞧大小如何。”

  “給誰做的?”夏侯召不怎麽配郃,臉也拉的老長,給沈家那幾個表哥做的,做什麽要照著他身上比量?

  “除了給你還能給誰做?衹是我手藝不好,這件衣裳半個月前就開始著手了,至今衹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