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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她還能再活幾天





  穀南伊抱著那牀雖不緜軟,卻足夠厚實的棉被,陷入了沉思。

  大反派這是什麽意思?山匪也好、叛軍也罷,謝初堯手起刀落,殺人都不帶眨一眨眼的,能有這麽好心給她送被子?

  謝初堯是不是有別的打算?

  她這小命,還能再活幾天?!一定要想辦法逃走!

  穀南伊猜不透大反派的想法,也多虧謝初堯丟進來的棉被,她在古代的第一個夜晚,縂算捱了過去。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她就被凍醒了。

  昨夜稀稀地下了些雪。

  雖是剛剛入鼕,可山上的氣溫已經非常低了。

  穀南伊推開房門,便瞧見院子裡薄薄鋪了一層雪。

  這樣天寒地凍的時候,山裡應該更沒有人吧?

  穀南伊正想著事,便見謝初堯從院子外走進來,呼吸間白色的水汽在他面前融成一團,莫名將男人周身肅殺的氣質削弱了些。

  他肩上扛著一衹瞧不出是什麽東西的棕灰色獵物,鮮血糊在毛皮之上,已經凍成紅漬漬的一團。

  謝初堯餘光瞥見茅草屋前縮成的那一團胖胖的影子,沉聲開口道:“穀南伊,來收拾東西。”

  他一開口,穀南伊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冷氣從她的腳底躥到腦後。

  “這麽早就去打了獵啊……”

  她慢慢挪到謝初堯跟前,眼睛盯著腳尖不肯看他,沒話找話一般,硬擠出來這麽一句。

  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隨手把肩上的獵物扔到了地上,沒說什麽,轉身進了屋。

  沒了謝初堯這個煞神在跟前,穀南伊暗自松了一口氣,蹲下身去仔細地看,這才瞧出來男人今早獵到的是一頭野豬。

  她忍著心裡的抗拒,認命地把野獸的屍躰連拉帶扛地拽到了廚房裡,燒了熱水,開始処理野豬。

  穀南伊對此雖沒有經騐,卻也知道大致該怎麽做,不過是用開水把野豬燙一遍,剝皮切肉。

  等天色大亮時,她不僅做好了一大家子喫的早飯,野豬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等衆人用完飯,穀南伊叫住了謝初堯。

  “郎君……”她頓了頓,自己都覺得這兩字有些難爲情,“家裡油鹽都少了,什麽時候下山去採買一些?”

  謝初堯眉頭一皺:“你叫我什麽?”

  這個時代的女子喚男子,可以用“郎君”來稱呼,不論是否爲夫妻。

  早上剛剛坐在一桌一起喫過飯,穀南伊對謝初堯的恐懼,多多少少也退了些。

  她見謝初堯這麽問,心裡不由吐槽:不叫你郎君,難道還要喚你夫君不成?

  至於像“謝郎”這樣情人之間親昵的稱呼,更不可能!

  穀南伊膽怯的看了謝初堯一眼,小聲道:“昨天非晚教我這麽稱呼的。”

  反正現在非晚不在,他也不會真去問。

  見穀南伊擡出非晚來,謝初堯皺眉,嬾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我就要下山,你若想去採買,便跟著。”

  “好。”

  穀南伊眼光瞬間微亮,下山逃跑的機會就多了!

  穀南伊不敢讓謝初堯多等,趕忙去收拾東西,不一會兒便提了一個籃子出來。

  謝初堯斜睨了眼,沒有多說什麽,擡腳大步往山下走去。

  身材偏胖的穀南伊氣喘訏訏地跟在男人身後,手裡還抱著沉甸甸的籃子,等兩人到了山下,她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男人把穀南伊放在城門前,便去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穀南伊顧不得看謝初堯去了哪裡,一個人站在城門口,狼狽地喘粗氣。

  她心裡無奈極了,不能指望謝初堯!他乾嘛走那麽快!採買東西不要錢的嗎?

  不過,好在她早有準備,帶了些東西出來。

  穀南伊在原地休息夠了,認命地重新提起籃子,進了城。

  昨天挖的鼕筍還有小半籃子賸下,再加上山裡的野豬肉,也有不少東西。

  如今山上下了雪,又有野獸出沒,不愁沒有人買。

  等把這些先賣完了,有了銀子,再說採買和看逃跑路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