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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1 / 2)





  本文背景架空、人物杜撰,如有雷同纯属脑洞凑一块。

  考究党务必淡定。

  第58章 起波澜满城风雨

  仍然是这一夜。

  李揽洲在西京的府邸, 灯火通宵达旦。随从和家丁,在他周围跪了一地。

  他就这般坐在门口台阶上, 望着地上一物出神。那是一条落在地上的玉佩, 温润白玉在火光下润泽生光,其上镂刻了仙鹤和云彩的纹样, 那是他亲娘对他的寄托:翩翩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朝搴阰之木兰兮, 夕揽洲之宿莽。

  “揽洲”这个名字,也是娘取的,希望他身怀芳草,德润加身。

  今晚燕无恤走的时候,取出这玉佩, 对他说:“你为了骗我, 连你亲娘的遗物都可以舍弃。你这样的人, 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半个字。”

  “你我十载情谊,今日而止。饶你一命,是为上天有好生之德, 宽恕偷生蝼蚁。”

  “若你再行不义。天上地下,我亦可弹指之间取你项上首级。”

  “好自为之。”

  说罢, 指松脱手。那玉追落在地, 叮一声清脆之响,令他浑身巨颤,脸色苍白。

  燕无恤走之后, 李揽洲坐在台阶上,对着这玉,看了一晚上,却始终没有起身去拣拾它的打算。

  夜露浓重,湿他披风,覆于双肩之上,拖曳在地。他眼眶微红,在跳跃的火焰中,定在虚空某一处,似在看那玉,又似只是在出神罢了。

  “李大人,卑职替您将它捡起来?”一个随从试探问,然而李揽洲一言不发,他便也不敢随意动作。

  另一随从元青得他信任,试探的闻道:“大人,这人不识好歹,铁证如山在前,他仍旧不信。这女子背后靠山大得很,她的清歌楼还有他天子作保取胜,这人是个睁眼瞎,由得他自遭灾殃去罢。”

  李揽洲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光如冰凛,看得元青心底发寒,窒然噤声。

  天际隐隐透出白色。

  李揽洲缓缓起身,坐了一夜,他双腿冰僵如铁,蹒跚走到玉前。终是弯腰将他捡了起来。

  他将玉佩紧握手中,皎皎白璧,仙鹤腾翔,他惨淡一笑,轻喃:

  “我心皓皓,我身戚戚,为之奈何。”

  他袖了玉佩,目光一定,看也不看地上所跪之家丁,只对元青轻声说了一句:“除了你二人,其余都处理了。”面无表情,迈步而去。

  ……

  清歌楼,凤鸣堂。

  苏缨晨起之时,伴随着一阵几乎要将脑袋撕开的头疼。

  睁眼见洒金的绡帐随着眼花缭乱,转动挪移,她略呆了一呆,旋即,昨夜的记忆铺天盖地重灌入脑海之中。

  阿曼听到有翻身的动静,掀开帐帘,苏缨从中被中露出一张脸,给被里的温度蒸得通红,问阿曼:“昨晚……”

  阿曼麻利的将帐帘挂上银钩,为她布好绣鞋,扶她起来,然后端来醒酒汤,面无表情的说:“昨晚燕二爷来寻你了,你们在院里先是打了起来,然后亲在了一起,我都看见了。”

  “……”苏缨起身后,半趿着绣鞋,披一件外袍,低头小口小口喝着醒酒汤,闻言更是埋头于碗中,没有说话。

  阿曼指着桌上一尊天青色瓷瓶道:“早上他来了一道了,小姐还没醒,他便送了这来,又走了。”

  是一枝开得浓艳的凤凰花,花朵如丝缎,华美垂坠,鲜红的颜色,一如苏缨此时的面色。

  她来不及穿好衣裳,就急急的走到桌前赏玩,摸摸花枝,又碰碰花瓣。

  阿曼叹了口气,又将她胡乱之间就脱到半边的外袍捡起来重新给她披在肩头,见苏缨双目如盛满星辰一样的,亮晶晶的,对着一束不值钱的花儿乐得什么一样,抿嘴一笑,给她泼了冷水:“这门亲事,老爷肯定不同意。”

  苏府在西陵何等人家,虽非士族豪门,也是豪富商贾,苏老爷膝下单单苏缨这个独女,爱如珍宝。

  听说就连西陵知州的儿子来议亲,都给老爷一口拒了。

  更不要说燕老二这个一文不名的江湖莽夫。恐怕进门还没开口,就会被老爷喊人打出来了。

  然而苏缨正沉浸于与燕无恤刚刚情定、初尝心意交融的甜蜜里,哪里像阿曼想得这样远。

  衣裳挑了又捡,翻箱倒柜,这一件颜色不好,那一件素了……

  最后,身着银雪褂,腰系鲜亮柔软的石榴裙,面作轻而不腻的绯色桃花妆,阿曼为她比着凤凰花描了绽放如火的花钿,乌鸦鸦发髻上单以明珠点缀,愈显得镜中之人,粉妆玉琢,面比花骄。

  苏缨兴冲冲穿过花园,到了凤鸣堂主堂,脚步轻快,惠带飘飞,如一阵悠悠轻风,正要一步跨出门去,忽听到一声。

  “统领。”

  脚步一顿。

  “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

  她这时才发现,凤鸣堂正堂上,清歌楼的十位家主,齐刷刷坐了满堂,各个面色肃穆,仿佛堂顶布满重重阴云。

  苏缨察觉氛围不对,将目光转过一圈,慢慢走了回去,坐在了主位。

  堪堪落座,聂家主聂元慎便道:“统领,太初楼出事了。”

  继而,他三言两语,简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前些日子的天泽武会,太初楼在云未晏的昏聩统领下意外落败,引起了太初楼诸武家不满,然而这些武家不敢得罪云未晏本人,便都将怒火都发泄在了十个上场的弟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