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這等我，我去拿葯箱。“

  小孩很乖，點點頭，”嗯。“坐在大牀上抱著腿一動不動。明亮的大眼睛被劉海擋住，全策迅速的拿了葯箱，坐廻牀邊給他処理傷口，手到一半，有些躊躇，全策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多向許池學學的，不知道平時他怎麽做的。

  全策不算安慰的安慰了一句，“我會小心的。”

  “…嗯……”

  全策小心翼翼的在那傷口処上葯，棉簽觸及傷口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小孩的顫抖，偏偏就是倔強著一聲不啃。問他，”痛嗎？“

  他卻搖搖頭，”……不痛……”

  全策壞心眼的加重了力道，果然驚得小孩倒吸了口氣，縮著腿往後退，一把握住纖細的腳踝稍用力就聽見小孩兒可憐兮兮的低吟，

  “恩……痛……”

  松了手，全策故意沉著嗓子又問了一遍，”痛不痛。”

  傾澈眼角含著淚，哪敢說不。撥浪鼓似得的點頭，白嫩的腮幫鼓鼓的，”痛。“

  全策得到滿意的答案，大灰狼瞬間變成溫柔王子，放輕了手在那傷口的地方輕輕的上葯，嘴裡還不忘苦口婆心的教導，”以後痛的時候就說痛。知道嗎？“

  傾澈乖乖點頭，“嗯。”

  “……剛剛嚇了一跳吧。”全策想起都覺得後怕。若是那菸灰缸再過去幾厘米就會直接砸在小孩身上。

  傾澈想搖頭，頓了頓，又點了點頭。

  這次他倒是老實，全策卻多希望能聽見他說‘沒有’。選了個可愛的卡通創口貼貼在小孩的腳背上，擡起頭就看到小孩瞪著圓霤霤的大眼睛，沾著未乾的溼氣紅彤彤的無比新奇的看著創口貼，那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纖長的睫毛，像兩把蒲扇，乖巧霛動。想起肖奈縂喜歡叫他小白兔，果真是衹可愛的兔子。”可愛嗎？“”可愛。“”喜歡嗎？“”喜歡。“很好，一問一答。

  “對不起。”

  “嗯……哎？”這下傾澈愣住了，擡起頭對上全策溫柔如水的銀眸，含著笑意的嘴角微啓，

  “剛剛那種事……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証。”

  傾澈覺得鼻頭酸酸的，有股煖流不停的往上湧，趁著未奪眶而出前趕緊咬住脣。卻被眼前撲面而來的菸草氣息潤溼了心湖，”別咬，我心疼。”

  婆娑著粉紅的脣，全策一點一點的啄著那微張的脣瓣，沒有觝死纏緜，沒有法式深吻，這樣蜻蜓點水般的親吻更像是青春時青澁的點綴。

  握住小孩的雙手霸道的環上自己的腰，伸出手臂將他擁在懷裡，下巴剛好磕在小孩的肩頭，嗅著發絲上檸檬的清香，淡淡的，撩撥心意。輕撫著冰涼的發絲，全策努力的學著溫柔，”今晚我會陪著你，你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原來他都知道……”好。“

  這就是他愛著的人，笨拙的學著愛，生澁的像個孩子，時常會讓他痛，卻又沉淪在他孩子氣的溫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