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3章 爬不起来
第0303章 爬不起来
对青浦乡两村械斗事件的调查正在有序的进行，在省地县三级联合工作队暨联合调查组紧张工作的同时，大批记者也涌入了海岭县，各级报纸的头版纷纷出现了关于海岭县青浦乡两村械斗事件的报道。
陈子涛及时地让自己消失，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即使他不主动躲开，有关部门和领导也会让他回避所有新闻媒体。
所谓的省地县三级联合工作队暨联合调查组，其实只是个幌子，地县两级的参与者以“工作”为主，主要任务是安抚群众，稳定人心，维护青浦乡乃至海岭县的安定局面，省里派来的有关人员辅以地区部分人员，主要负责械斗事件的“调查”。
调查分三个部分进行，一是调阅所有关于青浦乡及李村和刘家庄的所有文字资料，二是面向群众的调查，参与者除了李村和刘家庄两村村民及青浦乡其他村的村民，三是面向干部的调查，包括青浦乡全体领导和干部，以及县区两级全体领导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
陈子涛是首批被谈话者，整整谈了四天约三十个小时，名曰谈话，实则审问，他只有回答问题的权力，在区公所的那一个星期，真实的处境就是隔离审查。
现在他“自由”了，可别人还在继续，梁宏联系不上，谭文彬也联系不上，就连他的干姐姐林丹英也没有消息。
陈子涛从巩婷的县图书馆回到余俏俏家，先打电话给二叔陈海天，他们叔侄俩约好了的，二叔成了他的临时接待员，如果有什么消息或有什么人找他，二叔会及时向他反馈。
二叔在电话里告诉陈子涛，只知道上面派来的人接管了乡政府，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县委副书记郝伟明打电话找过他，让他设法悄悄地去他家一趟。
这正合陈子涛心意，他急需知道调查的进展情况，而郝伟明是最合适的人，因为郝伟明既是广泛意义上的自己人，更是省地县三级联合工作队暨联合调查组的成员。
晚上十点半，估计郝伟明家已经没有来访者了，陈子涛才悄悄地来到了郝家。
可是，郝伟明家的客厅还亮着灯，亮着灯倒是正常，陈子涛还听到了说话声。
原来是来早了，现在的陈子涛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更何况是在郝伟明家，不能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陈子涛从前门绕到后门，后门开在厨房里，陈子涛希望他的干姐姐陈玉琼能到厨房来并及时发现他。
还别说，真的是有情人心有灵犀，陈子涛刚到不久，陈玉琼就进了厨房，原来厨房里正在烧水，她是来拿热水为来访者泡茶的。
陈子涛伸手在窗户上轻敲两下，陈玉琼抬头一看，又惊又喜，急忙开门让陈子涛进来，两个身体粘在一起，很是缠绵了一阵，然后陈玉琼小声咐陈子涛，让他去书房等她。
厨房有三个门，除了后门和连着客厅的门，还有一扇门通向餐厅，餐厅也有三个门，一个连着浴室和卫生间，浴室和卫生间同样是三个门，其中一个通向郝伟明和陈玉琼两口子的卧室，而卧室也有一大两小三扇门，有一扇小门连着的正是郝伟明的书房。
这是海岭县特有的房屋内部结构，大凡独门小院都是这样，俗称三门房，就是每个房间都有三个门，据说是因为海岭县地处多风的沿海地区，便于居住者在家里的转移，而在陈子涛看来，三门房就象狡兔三窟，反映了海岭人的狡猾。
于是，陈子涛不经客厅就到了书房。
没多久，陈玉琼就进来了，既迫不及待，又带着羞涩，“抓紧时间吧。”
陈子涛来者不拒，很快解决了陈玉琼的饥渴问题，在当前的形势下，讨好陈玉琼很重要，他不敢怠慢。
事毕，陈子涛指了指客厅方向问：“姐，外面都是此什么人啊？”
“与你们青浦乡械斗事件不沾边的人，无非是想了解点内幕消息，现在这个时候，凡沾边的人不敢上门，即使来了你郝叔也不会见的。”
陈子涛更关心这个问题，“到目前为止，械斗事件对郝叔没什么影响吧？”
“不能说没有一点影响，大影响没有，但小影响肯定有，你郝叔是县委副书记，分管的工作里有一项党建和党员教育，这次械斗事件中，两个村的党组织和党员不但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都参与了械斗，虽说中间隔着乡和区两级机关，但他这个县委专职副书记也是有责任的。”
陈子涛说了句真心话，“但愿不要因此而影响了郝叔的仕途。”
陈玉琼却关心起陈子涛来，“哎，你怎么样？不会一蹶不振了吧。”
“你说呢？”陈子涛笑着反问，“姐你说，我刚才的表现，能用一蹶不振来形容吗？”
“嘻嘻，也是呀。”陈玉琼深有体会，“刚才我觉得，觉得你比以前更能干了，真的，好象也长大了不少。”
“姐，你满意就好，你的满意是我战斗的最大动力。”
“嘻嘻……大坏蛋，出了这么大的事，亏你还有心思干坏事。”
陈子涛苦笑道：“我还能干什么？痛哭流涕，痛心疾首，这不是我的风格，上吊自杀以谢百姓，这我也干不出来，推卸责任，我不会这么做，独揽全责，我没这个资格，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陈玉琼点着头嗯了一声，“这就是运气呀，就象年初西浦乡的火灾一样，这种事不能出，这种事一出，你这一年半的努力工作就全成了泡影，对你个人来说，你等于又回到了原地。”
陈子涛又是苦笑，“姐，现在不是退回原地，是掉坑里爬不起来喽。”
“不要泄气，你一定爬得起来的。”陈玉琼安慰陈子涛，小声说：“姐相信你，支持你，姐给你表个态，即使你以后不当干部了，哪怕你去当个农民，你还是姐的干弟弟，永远都是。”
道了声谢，陈子涛又手指客厅的方向，“姐，郝叔的态度呢？”
摇了摇头，陈玉琼说：“这事他守口如瓶，没漏一个字，待会你自己问他吧，既然把你叫来，肯定还是信任你的，如果要放弃你，躲你还来不及呢。”
这倒也是，陈子涛心道，郝叔现在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一定得紧紧抓牢了。
对青浦乡两村械斗事件的调查正在有序的进行，在省地县三级联合工作队暨联合调查组紧张工作的同时，大批记者也涌入了海岭县，各级报纸的头版纷纷出现了关于海岭县青浦乡两村械斗事件的报道。
陈子涛及时地让自己消失，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即使他不主动躲开，有关部门和领导也会让他回避所有新闻媒体。
所谓的省地县三级联合工作队暨联合调查组，其实只是个幌子，地县两级的参与者以“工作”为主，主要任务是安抚群众，稳定人心，维护青浦乡乃至海岭县的安定局面，省里派来的有关人员辅以地区部分人员，主要负责械斗事件的“调查”。
调查分三个部分进行，一是调阅所有关于青浦乡及李村和刘家庄的所有文字资料，二是面向群众的调查，参与者除了李村和刘家庄两村村民及青浦乡其他村的村民，三是面向干部的调查，包括青浦乡全体领导和干部，以及县区两级全体领导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
陈子涛是首批被谈话者，整整谈了四天约三十个小时，名曰谈话，实则审问，他只有回答问题的权力，在区公所的那一个星期，真实的处境就是隔离审查。
现在他“自由”了，可别人还在继续，梁宏联系不上，谭文彬也联系不上，就连他的干姐姐林丹英也没有消息。
陈子涛从巩婷的县图书馆回到余俏俏家，先打电话给二叔陈海天，他们叔侄俩约好了的，二叔成了他的临时接待员，如果有什么消息或有什么人找他，二叔会及时向他反馈。
二叔在电话里告诉陈子涛，只知道上面派来的人接管了乡政府，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县委副书记郝伟明打电话找过他，让他设法悄悄地去他家一趟。
这正合陈子涛心意，他急需知道调查的进展情况，而郝伟明是最合适的人，因为郝伟明既是广泛意义上的自己人，更是省地县三级联合工作队暨联合调查组的成员。
晚上十点半，估计郝伟明家已经没有来访者了，陈子涛才悄悄地来到了郝家。
可是，郝伟明家的客厅还亮着灯，亮着灯倒是正常，陈子涛还听到了说话声。
原来是来早了，现在的陈子涛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更何况是在郝伟明家，不能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陈子涛从前门绕到后门，后门开在厨房里，陈子涛希望他的干姐姐陈玉琼能到厨房来并及时发现他。
还别说，真的是有情人心有灵犀，陈子涛刚到不久，陈玉琼就进了厨房，原来厨房里正在烧水，她是来拿热水为来访者泡茶的。
陈子涛伸手在窗户上轻敲两下，陈玉琼抬头一看，又惊又喜，急忙开门让陈子涛进来，两个身体粘在一起，很是缠绵了一阵，然后陈玉琼小声咐陈子涛，让他去书房等她。
厨房有三个门，除了后门和连着客厅的门，还有一扇门通向餐厅，餐厅也有三个门，一个连着浴室和卫生间，浴室和卫生间同样是三个门，其中一个通向郝伟明和陈玉琼两口子的卧室，而卧室也有一大两小三扇门，有一扇小门连着的正是郝伟明的书房。
这是海岭县特有的房屋内部结构，大凡独门小院都是这样，俗称三门房，就是每个房间都有三个门，据说是因为海岭县地处多风的沿海地区，便于居住者在家里的转移，而在陈子涛看来，三门房就象狡兔三窟，反映了海岭人的狡猾。
于是，陈子涛不经客厅就到了书房。
没多久，陈玉琼就进来了，既迫不及待，又带着羞涩，“抓紧时间吧。”
陈子涛来者不拒，很快解决了陈玉琼的饥渴问题，在当前的形势下，讨好陈玉琼很重要，他不敢怠慢。
事毕，陈子涛指了指客厅方向问：“姐，外面都是此什么人啊？”
“与你们青浦乡械斗事件不沾边的人，无非是想了解点内幕消息，现在这个时候，凡沾边的人不敢上门，即使来了你郝叔也不会见的。”
陈子涛更关心这个问题，“到目前为止，械斗事件对郝叔没什么影响吧？”
“不能说没有一点影响，大影响没有，但小影响肯定有，你郝叔是县委副书记，分管的工作里有一项党建和党员教育，这次械斗事件中，两个村的党组织和党员不但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都参与了械斗，虽说中间隔着乡和区两级机关，但他这个县委专职副书记也是有责任的。”
陈子涛说了句真心话，“但愿不要因此而影响了郝叔的仕途。”
陈玉琼却关心起陈子涛来，“哎，你怎么样？不会一蹶不振了吧。”
“你说呢？”陈子涛笑着反问，“姐你说，我刚才的表现，能用一蹶不振来形容吗？”
“嘻嘻，也是呀。”陈玉琼深有体会，“刚才我觉得，觉得你比以前更能干了，真的，好象也长大了不少。”
“姐，你满意就好，你的满意是我战斗的最大动力。”
“嘻嘻……大坏蛋，出了这么大的事，亏你还有心思干坏事。”
陈子涛苦笑道：“我还能干什么？痛哭流涕，痛心疾首，这不是我的风格，上吊自杀以谢百姓，这我也干不出来，推卸责任，我不会这么做，独揽全责，我没这个资格，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陈玉琼点着头嗯了一声，“这就是运气呀，就象年初西浦乡的火灾一样，这种事不能出，这种事一出，你这一年半的努力工作就全成了泡影，对你个人来说，你等于又回到了原地。”
陈子涛又是苦笑，“姐，现在不是退回原地，是掉坑里爬不起来喽。”
“不要泄气，你一定爬得起来的。”陈玉琼安慰陈子涛，小声说：“姐相信你，支持你，姐给你表个态，即使你以后不当干部了，哪怕你去当个农民，你还是姐的干弟弟，永远都是。”
道了声谢，陈子涛又手指客厅的方向，“姐，郝叔的态度呢？”
摇了摇头，陈玉琼说：“这事他守口如瓶，没漏一个字，待会你自己问他吧，既然把你叫来，肯定还是信任你的，如果要放弃你，躲你还来不及呢。”
这倒也是，陈子涛心道，郝叔现在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一定得紧紧抓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