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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3章 暴风骤雨

第0743章 暴风骤雨

在政坛上有个公认的事实,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女人比男人至少狠一百倍。

张英就是个狠女人,更何况她是带着雷霆之怒回到天州城的,这里面原因很多很复杂,后来大家给总结了一下,主要原因有这么几点,张英觉得她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掌管《天州日报》许多年,她自认为没人敢在她的地盘上搞事,但现在活生生的演了一出灯下黑,这个巴掌打在她脸上,脸上疼心里更疼,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事还有一个严重后果,就是会影响到上级对张英的判断,挨批评负责任都是小事,核心问题是会要波及到张英的仕途,本来有这么一个传说,张英是下次班子调整中地委副书记的不二人选,现在这事一出,张英未来几年的进步不可避免地要打个折扣。

最让张英不能忍受的是,陈子涛是她的干弟弟,在她心目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现在竟然是自己的手下要把陈子涛往死里整,这让她百口莫辩,这口恶气不出,他没法跟她的干弟弟交待,陈子涛干姐姐众多,张英本来在其中地位崇高,她也得给姐妹们一个交待。

张英也确实雷厉风行,作风强硬,在得到消息赶回天州前,她就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在海岭县参加经济贸易合作洽谈会的各县领导,要求他们紧急通知各县,尽量回收十月五日的《天州日报》,强调这是政治任务,谁不配合就拿纪律说话。

回到天州已是下午五点一刻,张英立即召集地委宣传部全体干部和工作人员,除了因公出差的,因私请假的也不得缺席,有两位因病住院的干部,居然也被张英派人强硬地“请来”。

简单的通报以后,张英率地委宣传部全体干部和工作人员,于晚上六点五分赶到《天州日报》社,报社的二十几个人早已到齐,张英下达了两个命令,一是回收十月五日的《天州日报》,要求组成七个县七个小组,连夜开始工作,保持与各县县委宣传部的联系,不收回全部报纸不能下班,二是连夜调查事件发生的经过和原因,到底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渠道,将关于陈子涛的处分决定登到十月五日的《天州日报》上的。

要将涉及到领导干部真名实姓的负面文章登在《天州日报》上,至少要过七道关的检查,一是审稿编辑,二是栏目编辑,三是责任编辑,四是值班副总编,五是总编辑,六是主管副社长,七是地委宣传部副部长兼报社社长,而直接将对干部的处分决定登在《天州日报》上,还得地委宣传部长和作出处分决定的部门双重同意,而陈子涛是副县长,属于地委组织部管辖的干部,所以还得有地委组织部的批准和地委常委会的同意。

制度不可谓不全不严密,但实际上却形同虚设,是谁有如此强大的权力促成了此次事件的发生呢?

在张英带着午下彻夜严查的同时,地委常委会也在行动,地委副书记余向阳担任调查组组长,地委纪检委书记、地委组织部部长和地区公安处长担任副组长,也是连夜展开了相关调查。

副省长张译通过电话向省委领导做了汇报,省委领导特别是李国强省长感到非常震惊,这是极不正常的政治活动,会严重影响天州地区的大好形势,省委领导纷纷表态严查,并派出一位省委常委前来天州地区督查,同时让正在天州地区公干的副省长张译参与督查。

李国强省长特地指示副省长张译,一定要严查到底,不管是谁策划其背后有多大的势力,都要将其揪出来并公之于众,有什么困难或问题由他李国强独力承担。

陈子涛一直待在县委大院,县委大院也是灯火通明,名为加班,实为关注陈子涛的事情及天州地委那边的情况,直到深夜十点多钟,听说地委那边已经大张旗鼓,陈子涛知道暴风骤雨已经降临,待在县委大院已毫无意义,于是便决定起身回家。

刚出了县委大院的大门,陈子涛就听到身后有人跟上了他,他回头一看,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李一民。

李一民最近也是很忙,前不久陪父母和老干部们去北方探亲,还为县政府与北方产煤大省的省煤炭公司签订了一个长期合作协议,算是为县里立了大功,回来后重新上班,又逢县经济贸易合作洽谈会召开,所以一直没空和陈子涛碰面。

陈子涛瞅了瞅李一民,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意思?我现在倒霉了,你是不是要讥笑我几句啊。”

“狗日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李一民笑道:“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几句,咱俩现在基本上是拴在一起的,你说你倒霉了我又有什么好处,你那把副县长的交椅也轮不上我来坐啊。”

这倒也是,陈子涛苦笑道:“一民,你就别安慰我了,这回的漏子有点大,我可能真要卷铺卷滚蛋喽。”

“不用悲观,我看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李一民道:“现在天州那边乱成了一锅粥,等把事情查清楚了,揪出幕后黑手,你的事也就算过去了。”

“去,你什么政治头脑啊。”陈子涛道:“在一场十二级台风面前,谁能安然无羌呢,更何况我正处于台风的中心,你说我能毫发无损吗?”

“嗯,还真是这个理。”李一民点着头道。

“一民,这其实是两股政治势力的正面较量。”陈子涛道:“俗话说得好,老鼠拉木榫,大的在后头,就象西游记里的故事一样,孙悟空和妖精的斗争,最后总是有大仙出来把妖精带走,谁让人家是有背景的呢,孙悟空没输但也没赢,反正没得到好处。”

李一民道:“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斗来斗去斗到最后,上面达成妥协,始作俑者固然下场悲惨,我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嘛。”陈子涛道:“反正我也想明白了,我为革命辛苦了好几年,这次正好放松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