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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1 / 2)





  大姐姐在宫里熬了十年,好容易才熬出头,难道要毁在大哥哥手里不成?

  贾政顿时哑口无言。

  贾玩又道:我想来想去,唯有让他手里既无钱,也没有可借用的权势,才能真正安下心来修道。我已经安排了下去,以后每月按月送些柴米布匹过去,够大哥一人吃饱穿暖至于其他,是万万不敢给的,没得给家里招祸。

  他看向贾政、贾琏,道:只是我管得了宁国府,却管不了其他,我知道琏二哥向来和大哥交好,他手里有了银子是什么模样,难道琏二哥不比我清楚?求琏二哥多想想大姐姐,和咱们两府里的人,远着他些吧!

  贾政、贾琏原为劝贾玩而来,不想自己反倒被贾玩说的七上八下,心情复杂的告辞离开,进到院子,却见贾蓉已经昏厥了过去,无声无息的趴在凳子上,顿时对贾玩的狠辣决绝,又有了一重认识。

  送走贾政两人,贾玩对两眼通红的尤氏道:嫂子别怪我直言,嫂子如今的日子,难道不比大哥在家时清净自在?

  蓉哥儿还有不到两年就除服,他媳妇去了有一段日子了,嫂子也该费点心,替他寻个温柔懂事的姑娘做续弦,待孝期一过,进了门生个孩子,这府里也不至于这么冷清了。

  尤氏擦了泪,道:二叔说的是。

  找人抬上贾蓉,匆匆去了。

  第二天,便是贾玩这位一等侍卫第一次在御前当班的日子,其实和外面一样,都是充作仪仗队,不过里面暖和些,且乾帝闲时,会同他们说说话。

  早朝下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候,赵轶来了,他来是很寻常的事,不寻常的是,他今天是坐轮椅来的。

  乾帝大感有趣,这东西坐着稳当,占地不大,且前后活动自如,转向灵敏,可以让人推着走,也可以自己操控旁的不说,以后赵轶在室内时,自己想去哪里去哪里,再不必让人背着抬着。

  且轮椅两侧都留有卡槽,路段不好时,两根长棍前后一架就是一顶软轿,方便之极。

  乾帝亲自推着赵轶在勤政殿走了两圈,眼圈都有些泛红,拍着贾玩的肩膀,道:朕再记你一功,不,记你一大功!

  这倒是意外之喜,贾玩笑道:求陛下多赏些银子,臣最近快穷疯了,偏偏入职的晚,这大内侍卫的薪水,还一次都没到手过。

  乾帝没好气道:满朝勋爵中,你们贾家算是有钱的了,你都在朕跟前哭穷,叫别人怎么过?破格记他一功,竟被拿来换银子,莫非他一国之君承诺,就这么不值钱?

  贾玩道:若他们也立了大功,也可以拿来在陛下面前哭穷兑银子啊!

  乾帝冷哼道:你哭了朕也一样没银子兑给你。

  贾玩哭丧着脸不说话。

  他如今也算将乾帝的脾气摸透了几分,他若真心赏识,将你当自家晚辈看,便也希望你将他当了亲近的长辈,在他面前轻松些甚至放肆些,他反而舒心,若一味的恭敬谨慎,反倒不喜。

  是以贾玩也乐得自在,反正这位皇上等闲不会要了他的脑袋,而升官发财这种事,他又没多大的**,是以相处起来颇为轻松,倒让乾帝愿意同他说话。

  赵轶道:贾侍卫若急着使银子,我那里倒有一些

  乾帝打断道:你听他胡扯。

  对贾玩道:你若真没饭吃了,到宫里来,朕给你管饭。要银子没有!

  赵轶道:便是贾侍卫果真是胡扯,儿臣也愿意信的。

  又叹道:当初收到贾侍卫的礼时,儿臣还觉得受了羞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来忍不住试了试,才知道这东西的好六年了,唯有这几日,儿子才觉得自己不是个废人。

  后来儿子找到匠人,才知道这东西,竟是贾侍卫亲自设计,画了图纸并看着匠人们做的,还多番调试只觉得好生愧疚。

  贾玩表示,他只觉得好生肉麻完全不像赵轶会说的话。

  联想到之前让他请大夫的事,贾玩终于明白赵轶想做什么了。

  他是在和他,一步步重新建交。

  当年发生在赵轶身上的事,明显是个阴谋,皇家将它定性为坠马,可见是不愿让它见光的,赵轶自己也不愿贾玩卷入其中。

  只是他时时刻刻被人监视,想要同贾玩亲近,又不使人疑心,就必须将双方的关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逐渐变得亲密起来。

  偏偏以他赵轶的人设,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这些剧情都不适用,只好用别的方式先是轮椅,后是治腿,承他两个大大的人情,以后他们再怎么亲近,别人都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乾帝自然想不到其中另有内情,只是听到废人二字时,便又沉默了下来。

  赵轶随后提议,午膳后去御花园逛逛,看看梅花。

  乾帝百感交集,他这个儿子,已经足足六年没有赏景的心情了,也几乎六年不曾笑过了,哪有不应的。

  正聊的高兴,忽听外面传来参见太上皇的声音,乾帝微愣,起身相迎。

  出入皇宫这么久,贾玩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太上皇,容貌自然是好的,也不算太老,六十来岁的模样,精神矍铄,气度威严,看着比乾帝要温和些许。

  和太上皇同来的,还有一位三四十岁左右,容貌俊俏但气质阴狠的华服男人,贾玩通过他们之间的相互见礼,才知道了他的身份忠顺亲王,赵昱。

  先是例行寒暄问安,末了便听太上皇冷声问道:哪一个是贾玩?

  只听语气和用词,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合着太上皇今天是来找茬儿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贾玩身上,贾玩上前见礼,太上皇却不叫起,目光在他身上冷冷走了一遭,缓缓喝了口茶,才道:朕听说昨天,贾侍卫耍了好大的威风?

  这话叫他怎么答?贾玩唯有低头不语,做谦恭状。

  乾帝皱眉,道:父皇,您说的是

  忠顺亲王赵昱轻笑一声,道:皇兄,您这位爱将可是了不得呢,昨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邪火,带了几十个家丁,将他兄长修行的玄真观,砸了个稀巴烂,里面的道士也被他打的非死即伤,也不知道这些可怜的出家人,哪里招他惹他了。这也就罢了

  他啧啧两声,道:他竟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下人用鞋底子抽他哥哥的嘴,连门牙都打掉了三颗,那副惨状,真是臣弟看了都不忍啊!以幼凌长,将自己亲哥哥欺负到这份上,简直是骇人听闻!

  赵昱看向贾玩,又继续道:贾侍卫,我记得你这个爵位,还是你哥哥让给你的吧?世袭的勋爵之位啊,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给,单给了你,对你算是不错啊?这才过了几日呢,你就欺负到他头上去了,就算不说什么人伦孝悌,贾侍卫这番举动,是不是也太忘恩负义了些?

  这一番话,说的殿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是想不到贾玩会做这样的事,二是忠顺亲王的话,显然语带双关,看似在说贾玩,实则句句都是冲乾帝去的乾帝的帝位,可不就是太上皇让给他的?结果传位之后,却不听使唤的很,处处同太上皇针锋相对。

  乾帝岂会听不出他语带双关,冷了脸喝道:贾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