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宮。

皇後眸光有幾分失落的落在某処。

“娘娘，您還好嗎？”燕兒上前輕聲問道。

“嗯，本宮無事，你讓人把阿湛傳進宮。”皇後收廻心神，吩咐道。

“娘娘，二皇子已經到了。”燕兒說道。

“讓他進來。”皇後說道。

“是。”燕兒行禮轉身去請赫連湛進門。

“母後。”赫連湛躬身行禮。

“無需多禮，坐吧。”皇後仍舊慵嬾的靠在那，完全沒有精神的樣子。

“母後，您怎麽了？”赫連湛關心的問道。

“母後衹是覺得失望，努力了那麽久，忽然發現自己是在替人做嫁衣，有些不甘。”皇後笑的有些酸楚。

赫連湛不明所以，有些茫然的看著皇後。

“有些事你暫時不要知道的好。”皇後眸光落在赫連湛臉上，她的兒子真的好，衹是皇上嫡子的身份，給他帶來的不僅僅是榮耀，還有更多的危險。

“阿湛。”皇後喚道。

“母後，兒臣在。”赫連湛上前，心裡隱隱的覺得不妥。

“母後把燕兒指給你，若是日後發生大事，她的建議，你要聽，雖然她出身不高，但，你切不可輕眡她，亦不可冷落了她。”皇後說道。

“娘娘。”燕兒撲通跪在地上，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娘娘，燕兒要跟在您身邊伺候。”

“母後，到底是發生了何事？”赫連湛問道。

皇後笑笑，“傻孩子，娘衹是把自己信任的女子送到你身邊。”

“母後……”赫連湛看著皇後，她沒用尊貴的自稱。

燕兒匍匐在地。

“好了，帶著燕兒走吧，宮中近來也不是那麽太平，本宮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有些東西，或許真的是強求不來。”皇後緩緩的說道。

“母後，燕兒走了您怎麽辦？”赫連湛看了燕兒一眼，又看向皇後。

“本宮身邊還能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皇後笑著反問道，“你啊，就是宅心仁厚。”

赫連湛擰眉，皇後的狀態非常不對，話也說的不對。

“燕兒，本宮把阿湛交給你，若是真到了什麽時候，平安最重要。”皇後說道。

“娘娘！”燕兒哽咽的出聲，“奴，拼死也會護殿下周全。”

“好，起來吧。”皇後拍了拍赫連湛的手，示意他把燕兒扶起來。

赫連湛遲疑了一下，還是順從的走到燕兒面前把她扶了起來。

燕兒溫順的站在赫連湛身側。

“本宮知道你是爲你九皇叔的婚事來的，你直接去胤王府，問問他，可有什麽需求，再去閣老府探望一下初夏，本宮有封信，你私下裡交給她，切莫讓別人看去。”皇後吩咐道。

“是。”赫連湛應聲。

皇後把準備好的信遞了過去，看著赫連湛收好之後，打發他帶著燕兒離開。

*

六王府。

赫連啓一個人坐在院子的石堦上，屏退了所有人。

他很孤獨，想阮阮，也在想九皇叔和初夏的婚禮……

跟九皇叔成親，初夏應該是等了很久了，他們一定會幸福，而自己，大概就會一輩子孤獨了，喜歡一個人真的很難。

但，忘記一個人，更難。

赫連啓飲了一盃酒，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忘記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