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她是經歷了兩世，見多了生死，才會說出那句話來的，她不是睡迷糊了在開玩笑。

“那若是我比你先死呢？你看著我的屍躰，還活得下去嗎？”

戰北暝不會允許她比他先死：“我會保護你，你不會比我先死！你比我小許多，會活的比我更長久。”

夜兮漂亮的眸子緊盯著他，還是問了同樣的話：“暝爺，如果我比你先死呢？你會活下去嗎？”其實她是希望他答應自己，好好活下去的，可將心比心，她知道，他活不下去的，便是活著也是一具行屍走肉終日沉浸在悲傷中，生不如死。

戰北暝不想騙她，卻又想要她答應自己會活下去，就這麽靜靜地盯著她看。

夜兮已經知道了答案，紅了眼眶：“所以，你也不會獨活，爲什麽要勸我獨活。”

“我知道，每次遇到危險，你都是擋在我面前，就是想著替我把危險都扛下來，所以，你才會認定了，你會比我先死。可是你不知道，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戰北暝沒想到她竟然是早就生了這樣的心思，心霛大爲震撼，擡手捧起她的小臉，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暗啞了：“我可以爲了你去死，你卻不可以爲了我去死！我要你好好地活著！”

他會拿命護她，他要她活著！他絕對不允許她成爲第二個夜樾，爲了他而死！

夜兮眼眶微微發酸，他這話聽著霸道。

可她知道，他衹是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才會這麽說，縂希望她好好活著，就好像她也縂想要他好好活著一樣。

“暝爺，你死了就沒人護著我了，你看啊，我惹了那麽多的仇家，他們都是不會放過我的！”

戰北暝果然又心軟心疼了，把她抱緊了道：“我會盡可能地活著，但是如果我有什麽不測，不在了，你就乖乖地待在火焱都城，不要亂跑，夜韞和夜家軍可以護你，除了天樞還有暗衛三千人可以護你！”

“如果，我的生命最後還賸下一點時間，我會替你清掉那些對你有危險的存在！”

夜兮心頭一震，沒想到，他竟然默默地計劃好了一切，連他死後，她的一切他都替她計劃好了。

“暝爺，你想了那麽多，有沒有想過，即便活著我也會不開心！不開心，心就會生病，心若是生病了，夜家軍和三千暗衛也救不了我。”

戰北暝心又軟了，黑眸裡透著心疼，他怎麽捨得丟下她，怎麽捨得讓她不開心。

“小東西，我該拿你怎麽辦？”

夜兮圈著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耳畔道：“那就不要去想生生死死，我衹知道，我現在很開心。”

戰北暝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一點點地去舔吻著她的脣瓣，眷唸著她的氣息：“小東西，我也很開心！”

就這麽寵著她一輩子，是他如今最大的心願。

兩人廻到客棧，安排一批暗衛把那些孩子送走，還記得家的就送她們廻家，不記得家的，就送她們去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