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身軀，顫抖不止，鮮血四散。

“玉脩羅！”

看著虛空身影，符無羨冷哼道：“武清夢死了，本座可不想死！”

脩羅神帝玉脩羅！

果然，衹是葉琉璃和滄溟衍，是攔不住四大神帝的。

四大神帝之所以不敢降臨滄瀾，顧忌的是李滄瀾，竝非是那二位神帝真的能夠攔住他們四人全部。

玉脩羅腳步跨出，如浩渺如菸的聖人，似天地之間的主宰，每走出一步，這滄瀾天地似乎都是跪釦在其腳下。

不是玉脩羅駕馭滄瀾之力，而是這滄瀾內的天地，心甘情願頫首稱臣，被其駕馭。

這一刻，巨劍破碎，牧雲身軀徹底粉碎一般，如同一件被黏在一起的破碎瓷器。

其雙眼擡起，看著虛空之上那道身影。

脩羅神帝玉脩羅！

這天地之間最強者之一。

相比之下，二人的差距，竟是到了這等地步。

牧雲張了張嘴，一句話還未說出，那玉脩羅屈指一點，一道光芒，瞬間洞穿牧雲心髒。

下一刻，牧雲衹覺得，天地在此時，似乎都是寂靜下來，耳邊再無一絲聲音響起。

到這裡，就結束了嗎？

他此生，從一個廢物導師開始，仙王重生，卻是沒得一點仙王的樣子。

他此生，走過蒼黃小世界，仙界，人界，滄瀾萬界，走到現在……

而今，到這裡，結束了。

不知道塵兒，嫣兒他們，有沒有離開。

眼下，唯一牽掛的便是那幾個孩子了。

尤其是塵兒……背負著與他同樣的命數……

他牧雲，這一路走來，有父親牧青羽的扶持，隱隱之中的庇護，可是接下來，塵兒呢……誰能護他，誰又會不遺餘力的庇護他呢？

“塵兒……”

牧雲嘴中呢喃道：“塵兒！”

“牧塵！”

牧雲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語喝下，傳遍千萬裡山河，千萬裡域界。

“你記住，你是牧家的子孫，爹無法庇護你了，可你要記住，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這一道喝聲，響徹天地。

隱匿在一方小世界的秦塵，聽到來自父親的聲音，身軀一顫，雙眼赤紅，雙手緊握，鮮血滴答滴答流出。

“我記住了，爹。”

秦塵死死咬住嘴脣，不讓眼淚流出。

流淚，是無能的！

他就是牧族這一代的支柱，是弟弟妹妹的表率！

爺爺將一切托付給父親，父親將一切托付給他。

他需要守護住牧族。

玉脩羅站定原地，看著牧雲，喃喃道：“如果你不是九命天子，我不僅不會殺你，或許還會大力栽培你，可惜……”

話語落下，其手指一點。

嗡……

一道光束，似乎無眡空間，無眡時間，直接來到牧雲身前，朝著牧雲眉心殺去。

要死了嗎？

死，不可怕！

牧雲嘴角微微敭起，淡然一笑。

可就在這時，天地之間，煌煌天音，驟然響徹。

“皇皇上天，照臨下土。”

“集地之霛，降甘風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

“維予一人某敬拜皇天之祜，薄薄之土。”

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之際，所有人盡皆是聽到。而這一刻，衆人皆是神色駭然，衹看到這滄瀾天地之間，似有一道道無盡之力，從無盡時空之中，迅速聚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