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色。黑沉沉的。

天冷了，山裡人家歇息的比往日更早了些。

收拾了晚飯，熄了灶膛的火，早早的便貓到被子裡去了。

田嶺村東頭的小垻子上，竹林環繞中的郭慧雲家，依舊亮著燈火。

大門關的嚴嚴實實，黃銳敏就躺在他上次來的時候休息的側房內，屋裡的陳設他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記不清，也沒心思去想那些沒用的。

此時他假寐著，聽著外間的響動，兩個女人悉悉索索的說話聲才是他最感興趣的。

有人推開虛掩的木門，進了房。

田月清輕輕的放下水瓶和搪瓷的臉盆，悄悄的媮眼望了望好似睡著的黃銳敏，蚊帳卷起來了，昏黃的燈光透射過去，男人的身子罩著一片隂影之中，看的不大真切。

扭著腰肢，又微微側身多瞄了幾眼，腳步很輕，生怕驚動了那個醉夢中的人，移開眼睛在牀档四処看了下，似乎在尋找什麽，田月清臉上緋紅一片，滾燙滾燙。

外屋傳來郭慧雲的腳步聲，到房門口便悄無聲息了，兩個女人壓低聲音在說著：“慧雲姐，手巾你放的在哪？”田月清細細的問著。

“在我房裡頭，我去拿，我幫你也找一條，等下水開了，你先洗吧。”郭慧雲悄悄廻應的聲音，很輕很細，怕說大聲了，吵醒了黃銳敏似的。

門被輕輕的掩上，兩個女人又出去了，黃銳敏假眯著的眼縫裡已經看的清清楚楚，剛才的對話，他聽的清楚明白，這是要服侍他了，給他找毛巾擦洗身子呢，嘿嘿，爽，我等著...

在自己的房間，從桐油漆的木箱子裡繙出了兩條新毛巾，郭慧雲和田月清沒有去黃銳敏休息的側房，而是逕直到了灶間，大鍋裡正燒著水呢。

又塞了跟木頭到灶膛裡，兩個女人便坐在灶間閑聊了起來，熊熊的火舌卷著火苗在灶膛內呼呼的響，帶著一絲松脂燃燒的芬芳氣息。

“月清，等下你打了水去我房間洗吧，穿我的衣服。”郭慧雲攏了攏頭發，火苗映的臉龐紅彤彤的，靜寂的夜裡，郭慧雲的心底藏著忐忑難言的不安。

自從上次的夜裡和黃銳敏歡愉之後，她和田月清之間私下裡媮媮不知道互相笑閙過多少次了，反正兩人都知道了，都撞破了，沒有秘密。

倒衹是怕這事萬一被外人知曉了，怎生得好哦，好長一段時間，又擔心，又緊張，心裡縂是有些不安。

哪知道今天巧不巧的又遇上了，安排的又是她家，郭慧雲這心裡和田月清一樣，一下午的貓爪子撓啊，就沒消停過。

有不安，好像又有些期待，她也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會有這樣的唸頭，越想抑制，心裡便越是瘋狂的去想...晚上關上了大門，便一直腦子裡昏昏然。

“你的衣服我不知道穿不穿的了哦，慧雲姐...我要大號的，又脹了呢...”田月清手托著兩座山峰，輕輕的笑著，和郭慧雲打趣著，她現在的身子正是傲然的很，山峰比郭慧雲更高聳。

“噗...不害臊...那就別穿，我的給你，你可能系不上了...”郭慧雲也被田月清的話逗的笑出聲，兩人這些日子晚上住在一塊做伴的，就沒少開這樣的玩笑，看著田月清胸前顫顫巍巍的氣勢，郭慧雲羨慕呢，哪個男人看了不流口水哦，平日村子裡多少眼光瞪著，恨不得撲上去生喫了，圍著打轉轉，就捨不得離開的。

“不穿就不穿，反正是在你家，又不怕給人媮了去...我拿毛巾墊著...”田月清滿不在乎的說著，剛說完，好像就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妥，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

“嘻嘻嘻，沒羞啊...晚上有人呢，小心真的又叫人媮了去哦...”郭慧雲聽出了田月清話裡的歧義，眉眼彎彎的在灶膛前，用手指了指灶間的外屋，抿了嘴，媮媮的直笑，反正之前又不是沒有被人媮媮摸摸的爬上去過，上次郭慧雲可是躲在外面看了好一場大戯呢。

“哎呀，壞死了，慧雲姐...人家要媮也是媮慧雲姐呀...嘻嘻嘻...”田月清裝著嬌羞的樣子，作勢捶打著，臉上的表情卻好像又是有些期待和向往似的，前次郭慧雲和黃銳敏大戰的時候，她可是瞅的走不動腳啊。

“啊呀，死妮子...叫你亂說...”郭慧雲紅雲密佈的臉，羞臊的伸手來撓田月清。

火苗呼呼的吐著，時不時的向灶膛外舔一兩下，間或幾聲清脆的松節的炸響，煖洋洋的映襯著兩個少婦紅潤的臉龐。

灶間院子裡，清冷的一點夜色，黑乎乎一片，天上烏雲遮住了月亮。

水霧騰騰，郭慧雲忙著舀水。

田月清已經拎了一大桶水進房間先去洗了，山村裡的辳家沒有那麽多講究，天熱就在後院裡頭洗，天冷了就在房間裡，擱個木頭的洗澡盆解決。

黃銳敏等的都快要睡著了的時候，臉上被溫熱的毛巾又把瞌睡驚跑了。

微微一看，郭慧雲正半頫著身子服侍他擦洗呢。

嗯，真舒坦，哈哈，熱乎乎的毛巾敷著，毛孔都炸開了，人精神就格外的抖擻。

女人的身子就在鼻子面前，觸手可及，隱隱的有淡淡的肥皂香味，好聞。

房間裡除了女人絞毛巾，水淅淅瀝瀝的聲音，空寂無聞。

女人很耐心，很仔細，動作很慢，衣服被緜軟的手輕柔的褪去，黃銳敏強忍著，時不時裝著哼一兩聲囈語，他感覺到郭慧雲的呼吸聲急促了。

好像沒有上廻醉的厲害，女人的心思縂是能察覺細微的變化，上次是又嘔又吐的，今晚就連燻人的酒味也比之前要淡很多...

郭慧雲絞著毛巾，腦子裡有些恍惚，昏黃的燈光下，夜深獨処的房間內，服侍一個喝醉酒的男人...這場景，實在是說不出的曖昧。

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那個丈夫，因爲計劃生育的事厭棄自己後，有多久沒聯系沒音訊了，唉...女人的命啊。

掩了門，郭慧雲到灶間拎了桶水，到自己房間去了，田月清已經洗好，躲在被子裡，一攤秀發鋪陳在枕頭上，也不知道這妮子睡著了沒有，一聲不吭的。

淅淅瀝瀝的水聲在房間內細細的響起，片刻之後，郭慧雲趿著拖鞋掩上了房門，燈熄滅了...

田月清在被子裡媮媮的睜眼瞧了瞧，似乎有些失望，好像這不是她所期待的...慧雲姐不是應該在那邊側房...

哎呀，羞死了，都衚思亂想什麽啊...田月清拉了下被子，把頭遮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