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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看不见的世界,她的告白(1 / 2)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神奇的萝莉萝 (LKID:bbb252)



翻译:某A(LKID:涟漪)



「喂,你听说过拼图病吗?」



「诶,拼图。你是指智力拼图的那个拼图?」



「对。最近在网上传开了,说是有种未知的怪病会让你浑身上下都有跟拼图碎块一样的东西掉下来消失不见。」



「意,意思是说,自己的身体会像拼图一样四分五裂消失吗?……感觉好吓人啊。那,从身上掉下来的碎片是什么东西啊?」



「嗯。关于这个……」



有件事,常常让我觉得很奇怪。



梦这种东西,为什么就像故意的一样会断在让人很不舒服的地方呢。



之前曾在学校里偶然听到过一则传闻。被闹钟的声音强制从那场梦里带回现实的我,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坐起身来。



我抬手正打算给那吵死人的闹钟来一记手刀,此时看到了表盘上的数字。



「啊,糟了……」



我呢,很害怕冬天。



不是『讨厌』,而是『害怕』。



首先,早上是毁灭性地起不来。不管定多响的闹钟,因为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不起来所以势必会睡上回笼觉。



不,那只是因为你起床的意志力太薄弱了吧。应该会有人这么说,对此我可是要坚决反驳了。早上睁开眼的瞬间那头昏脑胀浑身乏力的感觉可比喝得烂醉的大叔还厉害,什么狗屁努力意志力统统派不上用场。



接着,在回笼觉之后等着我的就是与『迟到』这两个字的竞速。光是没时间整理睡乱的头发,早饭也只能三两口就咽下去这些都还好。最要命的是,我还得站着蹬自行车。



气温低到能吐出白色的哈气,我全力蹬着自行车的踏板使得肺发出了哀嚎。呼啸的冷风让耳朵失去知觉。鼻涕横流不止,却戴着手套没法去擦。



综上所述,我现在正绝赞参加着这场地狱公路赛。



每天早上,我以这么一副拼死的惨相骑着骑行车去学校的时候都在想。



为什么要睡回笼觉啊。我这个混蛋!



不,嗯。确实,要问这都怪谁那肯定会回答是我。但是,每天早上要像这样榨干体力,还得去痛骂犯下睡懒觉这一罪过的自己也太可悲了,我讨厌这样。



尽管如此,这个季节却有许多像圣诞节啊灯光秀啊除夕夜啊等等华丽的节日活动又让人有点恨不起来。



所以,我害怕冬天。比物理跟化学,要害怕得多——。



天冷得让人心烦意乱,害我动作粗鲁地把自行车在停车场停好,朝着鞋箱走去。



离早上的班会还有五分钟。



「呼」地吐出一口安心的喘息后我放慢了加快的步伐。



鞋柜所在的玄关,不知为何两扇门全都是开着的。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开着通风,但因为阳光也照不进来所以搞得比外面还冷。



我想要赶紧告别这种鬼地方前往有暖气的教室,朝写着『雾崎阳奈斗』的柜子伸出手。就在这时,



「咦。」



手指传来了一种,和室内鞋不同的陌生触感。



我看向里面把东西拿出来,结果是一封信。而且,还不是一封普通的信。是一个很明显只有女生会用的那种,淡粉色的信封。



瞬间,我迅速上升的体温令刚才的寒冷就像是一场假象。



仿佛能盖过周遭声音的心跳声打起节拍,我战战兢兢地打开了信封。



『我有无论如何都想传达给你的想法。午休时我会在后门等你,请一定要过来』



「……真的假的。」



这段女生特有的小巧圆润的可爱文字,毫无疑问地表明这不是男生无聊的恶作剧。



我无意义地环视周围,确认有没有被人看到。



所幸,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不过,通过金属柱子偶然的反射看到了自己那张挂着令人作呕的傻笑的脸,这更让我安心地庆幸没被别人看到。



我将视线的焦点,放回了手上。



只有两行。仅仅四十一个字。



仅此而已,可它却比我迄今看到过的任何短歌都扣人心弦。有个词叫心潮澎湃,我现在可是澎湃到胸大肌都要爆了。



最后我毫无意义地反复看了四遍情书上的两段话,导致迟到了十三分钟。



在学校上课这件事,大致上来讲体感时间都很长。



打从平时我就真的很怀疑是不是只有学校的教室跟异空间连接在一起,从物理学角度上操控了时间。



然而,今天我更是感觉课堂时间的流逝速度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缓慢。



好慢,太慢了吧!



原来如此。看来,这想必就是所谓的相对论了吧?我甚至开始思考起这种蠢事来。



反复看过太多次导致整个变得皱巴巴的情书和抖的次数太多而越来越疼的右脚脚趾,让我的焦躁程度暴露无遗。



这半天里,让我体会到了饲料放在眼前却被命令『等会儿再吃』的狗的感觉,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下课铃响起。



将那首名为情书,比介绍了众多百人一首恋歌的古文教科书还要甜蜜的诗歌密密麻麻写满笔记本的我,带着仿佛肖申克般的解放感朝校舍外冲去。



与位于鞋箱直线方向的正门不同,坐落于中间夹着走廊的大厅背面的后门只有一部分学生和教师会走。因此,这里与校内其他地方相比安静地出奇。



看来我们班班会结束的似乎很早,周围还没什么人影。



我靠着大厅墙壁,再次心不在焉地揣测起送这封信的女生会指定在后门这里的理由。



从形象上来讲,是会特意选择想在这种十分安静的地方见面而不是空教室或中庭的那种类型。也就是说,她应该是个清秀而文静典雅的女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该做的就是为对方创造出可以顺利告白的环境了。和她面对面……在她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之前,都面带微笑保持沉默。可不能在中途不识相地打断她啊。稳重又纯洁的女孩,在拿捏到自己的时机之前可是不会做出那种发言的呢。嗯嗯



就在根本没有恋爱经验的我一脸得意地对女生想法高谈阔论的时候,那个瞬间突然就到来了。



「啊,太好了。你有按我说的过来呢。」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我反射性地抬起头后,看到了那个女生。



与想象中打扮的的纯洁朴素完全相反——可以说是很时髦的女生,正笑嘻嘻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



姑且期待着有没有其他可能性的我,左顾右盼四下张望。但周围的确没有其他人在。我只好死心再次和眼前的少女视线相交。



“软萌系辣妹”。要一言蔽之的话大概这个词最合适吧。虽然她散发着一股柔和的气质,却能从外表隐约看出有精于心计的一面,可以断言她不是天然系女生。



亮棕色的头发长度披肩,脖子上围着看上去触感很舒服的厚围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度比较短的缘故,明明是同样的制服,穿在她身上却有种能让人以为是两种衣服的华丽感。



「啊,呃……信,是你送的吗?」



也不知道方才的从容跑到了哪里,尽管看到她戴着表明是学妹的缎带,我还是下意识畏缩起来使用了敬语。



不是,这也不能怪我吧?



对没女人缘的男生来说,辣妹从某方面来说可是比凶神恶煞的体育老师还可怕的存在。



「没错!是我。我有些话……无论如何都想告诉学长。」



这句干净利落的回答,不知为何显得她比我这个等待被告白的一方还要从容不迫。既然如此,看来也没必要多管闲事去想着特意为她准备告白的环境了。



当我趁着我们之间出现的短暂寂静这么改变主意之后,她似乎认为时机已到,打破这段沉默。



「学长。」



「我,我在。」



来了。laile。来了来了来了!



即便知道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这种时候还是会小鹿乱撞啊。我并不是那种能在情人节收到双手都拿不下的巧克力的帅哥,面对第一次告白,肾上腺素简直要爆了。



「你,是我全世界——」



太好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确定演出来了!



而且不妙啊喂。你们听到了吗?她可是说了“全世界”。这可不是寻常的告白里会出现的句子啊。



原来本以为只存在于电影里的桃花期还真的有啊。能活在这个世上这是太好了。嗯嗯。很好,那我的回答自然是——,



「最讨厌的人。」



「……………………………………………………………………啊?」



我以为,她是因为极度紧张导致不小心口误。只是从外表看不出来,但她肯定一个劲儿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还拼命努力不想被我察觉。



应该说,我想不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会让她这么说。



所以,我重新挂好差点没绷住的笑容决定再问一遍。



「啊,啊啊抱歉抱歉!好像是我这边反而有点紧张了,所以没听清。不好意思,你能再重复一遍吗?」



然而,我立马便得知自己并没有听错。



「学长,你是我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她那张与这句话完全不相称的清爽笑容,造成的威力轻轻松松将我脑内盛开的花田连根铲平。



我的大脑停止运作,视野就像是被橡皮擦掉一样变得一片纯白。



她毫不在乎半张着嘴愣在那里的我,继续说道。



「所以,请和我交往吧♪」



这接续词的用法也怪得离谱了吧。



「慢,慢着,你能先等一下吗。咦,不对吧?呃……抱歉,让我先整理一下。」



这完全出乎预料的异常展开,让我不禁抬起右臂请求暂停。



「呃……首先,你是?信是你本人送的没错吧。然后,你说我是你全世界……」



「最讨厌的人!」



嗯,即答呢。回答得真有精神啊。绕了一圈再品味一下甚至有种奇怪的爽快感。



「不是,那什么……我和你,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你会如此绝望般地讨厌我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讨厌,那我还能理解。我要是遇到不认识的人在电车上大声讲话或者乱丢垃圾,也会觉得这人真讨厌。



可是,要是到了『全世界最讨厌』这个级别那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世界总人口有八十亿。位居八十亿之中的第一,这得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能爬到那个级别啊。不杀个人什么的可办不到吧?



我朝她瞥了一眼,只见本人一脸可爱的表情「嗯~」地凭空做出托腮的动作,摆出了思考者的姿势。反正现在不得到她的回答话也聊不下去,我就老实在一边等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像是想到答案一样,抬起头敲了下手。



「对了!就是那个,命运的红线♪」



「红线?」



「你想,不是经常会在夫妻邂逅的趣闻里听到这个词吗。像是明明第一次见面,却本能地明白自己该和这个人结婚,之类的!」



「啊啊……。确实有这么听说过。所以呢,你说这个红线怎么了?」



「这次就是相反的版本啦。我看到学长第一眼的瞬间,就感觉从学长手指伸出来的线在向我的手指靠近!至于颜色嘛,不是亮红色而是像烂番茄一样的红黑色就是啦♪」



这比喻地如此生动好吓人啊。



「毕竟,学长的长相本来也完全不是我的菜,身高和肌肉也离我的理想值差了两圈,阴沉的气质更在讨论范围之外~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夸张地来回挥手咯咯笑着的女声让我的怒气值像气球一样不断膨胀。



「…………」



我活了十七年。就算追溯到幼儿园我至今也几乎没跟人吵过架,一直以和平主义者自居。今后应该也不会变。但是,现在我第一次产生了想揍眼前这个学妹的想法。这家伙搞什么啊。跟她的行为相比只是想要捉弄男生都更容易让人接受。这可是轻度霸凌案件了喂。PTA来了都得吓一跳。



「所以,请和我交往吧。学长♪」



话题漂亮地回到了原点。



「不是……你的想法我都明白了哦?已经十分明白了。但是啊,听了你刚才的话,我可能会说“好那我们就交往吧!”吗?」



随后,不知为何她一脸十分意外的表情回答道。



「诶?可是被我这么可爱的女生搭话,学长应该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吧?现在放弃,过了这村我觉得可就再没这店了哦?」



嗯。从刚才开始,这女孩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没礼貌啊。



「说到底,你为什么想要和我交往?为什么要特意选全世界最讨厌的我啊?」



到了这一步,我的语气也感觉比之前要重了。



隔了一拍后,丝毫不理会我有些不耐烦的提问,她用爽快的语气答道。



「我的记忆,似乎就快要消失了!」



005



——搞什么啊。



打从刚才,对她的一字一句我都很想吐槽。



你用那种像是在说明天傍晚似乎会下雨一样的语气这么说,我根本感觉不到一丁点严重程度啊。



当我为难以掌握到与她对话互动的距离感,也想不到合适的回应跟吐槽而看向远方后,



「所以,我就在想。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记忆消失!如果记忆会消失的话,那只要让现在的记忆强烈鲜明到不会消失不就赢了吗!可是~,要是找好朋友或者家人的话记忆消失的时候不就太痛苦了吗?所以,聪明的我就想到,就算记忆消失也完全不会有问题的学长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面对露出今天最为得意的表情如此说道的她,我默默地转过身去。



「……我回去了。」



就算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只会让人劳神费心。如此确信的我,毫不犹豫地迈步踏上了归途。



「啊,请等一下嘛学长!为什么要回去啊?」



还问为什么。你心里明明最清楚。现在还装什么糊涂。



已经懒得搭理她的我,加快脚步打算回到掉头校内。



「都说让你等一下了啦!」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身后,这么说着拉住我的右手强行把我拦了下来。



「唉……。我说,你差不多该——」



因为力道意外之强而失去平衡的我,怒目地转向她。



对视的两人,眨了几下眼睛。



我并不是故意的,但由于是猛地回头,导致我和她在极近距离下面面相对。



瞬间,我的心脏不自主地跳了一下。



明明被她一个劲地贬低,巴不得马上向她抱怨,可冷不防和她仰视的视线交汇之后,所有想说的话都丢脸地被咽了回去。



只是稍微拉近了一些距离,为什么给人的印象变化就会如此之大呢。刚才都没注意到的卷曲长睫毛,薄雪般白皙又红润的肌肤,与香水和芳香剂那些人工香料完全不在一个次元的香甜又柔和的香气。



虽然很不甘,但她确实十分具备能让我觉得可爱的魅力。



再加上右手被她柔软的双手稳稳握住,我几乎不可能阻止怒意的衰退。



正当我脸上涌现热意,身体擅自发软,她先是补充道。



「学长!请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和我交往,会有“好事”发生哦。」



「好……好事?」



男人真是个可悲的生物。在意识到对方可爱的容颜之后紧接着又听到这种话,视线就会不自主地被拽向不该看的方向。



与那还不足一米五的身高一点也不相符,从制服内侧高高隆起的胸部线条。比其他女生要格外短的裙子长度。印有卡通图案的柠檬色短袜。



对刚刚还不在意的各种地方所产生的意识,在我的脑海中擅自膨胀起来。



就在身为一个纯洁无垢的童子而毫无防备的我,快要被装备着名为性感的武器,甚至能和SAT媲美的她给迷惑住的时候,最后一击传入了耳中。note



注:此处的SAT应该是指日本特殊急袭部队(Special Assault Team)



「如果肯跟我交往的话,就会有好事在等着你。所以,放学后跟我一起出去吧!学长♪」



她用格外甜美的声音和无忧无虑的笑容,诱导起我的心理。



不不,我这可不行啊。都被她那么恶言相向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说服呢。就算平时再怎么没女人缘,我也有我自己的尊严。就算她外表……有点可爱吧,就算想用这种美人计来诱惑我,我也要坚决,坚决拒绝!



「…………嗯,就一小会儿啊。」



一边对自己这半生所积累的异性抵抗力过于低下这件事感到懊悔,我就这样简单到让人不忍直视地被攻陷了。



我初三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



原因是爸爸仕途不顺,然后将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妈妈和我还有弟弟。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我和弟弟都想在离婚后跟着妈妈生活,当时自然也对这件事坚信不疑。



然而,妈妈却只接走了弟弟。而我,则被强制性的送到了爸爸那边。把我送到如今能面不改色地对家人大发雷霆的爸爸那里去后果会如何,就算不用想应该也能明白。更何况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她这么做的意图很明显只有一个。



没错——妈妈只选择了优秀的弟弟,把我抛弃了。



自那之后,无法相信家人甚至对此产生厌恶感的我便决定上高中后就一个人住,直至今日。



「嗯?你怎么啦学长。」



想着为何事到如今要回忆起这种事的我看向眼前,和我对上视线的她如此询问。



啊啊,对噢。说起来我已经独居很久了,所以很久没有跟别人隔着张桌子一起吃饭了。



这么一想,又觉得经不起诱惑而窝囊地跟着她跑来咖啡馆,感觉其实也还行。



(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



「我说,就不能选一家我待得下去的店吗?感觉就像在敌营一样让我浑身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放学后时间点的关系,周围大半座位都被情侣或者穿着各式各样制服的女高中生给占领了,让我沐浴在刺耳的喧嚣声中。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本来就已经害我有点畏畏缩缩的,我对他人视线的敏感度还是常人的一倍,影响就更严重了。



「可是学长能待下去的店,也就是女仆咖啡馆或者猫耳咖啡馆了吧?对不起,再怎么说放学之后两个人去那种地方也有点……」



喂。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好啦学长可能是跟这种店没什么缘分,但这家店的东西都很好吃所以请放心点吧」



这么说着,她笑嘻嘻地把菜单递了过来。



「哦……」



也怪自己半路上迷迷糊糊的没先说清楚,我叹口气不情不愿地接过菜单打开看了一下。



……喂,这都什么啊。



她说都很好吃。可是我只看到了不明所以的饮料跟用片假名写的甜点啊?



在我一脸像是刚进城的乡巴佬的表情跟菜单搏斗的时候,已经选好了的轻浮女开口道。



「我点好了,我要维也纳咖啡!今天天很冷呢~」



诶,那是啥。是要放在咖啡里吗?要把鲜嫩的肉汁加进去吗?真没想到,它活跃的舞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都从便当的主C升级到时髦咖啡馆的菜单上了啊。note



注:维也纳咖啡(ウインナーコーヒー)的维也纳与香肠都念ウインナー



「学长……先跟你说清楚,我刚才说的,是一种在咖啡上面加上发泡奶油的维也纳风咖啡的名字哦?你是不是在想些奇怪的东西?」



真的假的。原来不是要把那个又细又长的香肠先生放上去吗。我都反而有点想见识一下了。



「我,我知道啊。那不是常识吗。」



「……学长,你肯定是那种不会撒谎的人吧。」



「……」



我舔舐般把菜单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后,最终稳妥地选择了三明治。



「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年四班的七草音叶。从今往后还请多指教咯。学•长♪」



尽管很在意“从今往后”这个词,我还是走个形式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二年五班的雾崎阳奈斗。是个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兴趣爱好,唯有健全和认真可取的高中男生。」



「……学长你,完全没有什么梦想或者想做的事吗?」



「诶?嗯,没吧。」



「……这样啊。」



明明我还言不由衷地说了唯有健全和认真可取这种话来搞笑,可她表情看上去反而好像阴沉了起来,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让您久等了。这是您点的热维也纳咖啡跟冰咖啡欧蕾以及什锦三明治」



就在我们对话中断时,店员麻溜地把我们点的餐品放在了桌子上。



我逃避般把一直摊在桌子上没管的菜单放回原位后,店员连声说道。



「还有,您要的舒芙蕾松饼。」



「哇~♪好久没吃了!」



「!?」



我以为店员是把跟其他桌点的东西一起放在了托盘上,可那个看上去就像布丁一样柔软的甜点,却十分自然地放在了举起手来的她面前。



「喂,我说你……什么时候点的这个啊。」



「呃——,我是在去后门跟学长见面之前就预订了,也就是午休的时候!我今天一整天的努力,都是为了吃到它呢!」



午休——也就是说这丫头,是确信只要约我我肯定会跟她来咖啡馆吗?



该死,她到底是有多看不起阴角儿啊。



七草毫不在意我给她的白眼,喜笑颜开地一口又一口吃着松饼,甘甜的奶油和海绵蛋糕的香味都传了过来。



那副细细品味后用全身去表现出幸福感的模样,职业哑剧演员看了都会吓一跳。



话说,她干嘛在店里还戴着那条厚厚的围巾?现在的女高中生到底有多爱时髦啊。干脆把奶油洒出来沾到围巾上好了。



我面无表情地嚼着三明治的尖端,在心里发起牢骚来。



琢磨着啰里吧嗦的开场白还是免了,把剩下的三明治对折塞进嘴里,我立刻切入正题。



「……好了,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店?」



七草视线依旧看着甜点,用说笑的口吻回答。



「偶刚才唔似嗦了吗。鞋长是我全世界最讨厌的人,所以就算失忆了也没关系,正合适!」



「这么说,你刚才在学校说的会失忆那件事,都是真的咯?」



「是真的♪」



太假了。如果是真的,那可不是轻松到能在句尾带♪的事吧。



「那么,你会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忆?」



「不知道!」



「……你说过要让记忆变得深刻鲜明,可到各种地方去创造记忆,真的能治好你这个毛病吗?」



「不知道!」



「你,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没有!」



嗯,这孩子没救了已经。若是在撒谎也过于漏洞百出。她真的有想和我交往吗?



「呼……。总之!今后我的记忆会消失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学长!」



用咖啡将那么大一份松饼的最后一口冲下肚,七草起立把手撑在桌上探出了身子。接着,她将右手伸到我的面前。



我立马便看出来,这是等同于让我答应协助她对付那个都不知是真是假的失忆,进行回忆强化活动的握手。



“我说过,我可不打算奉陪”,我想移开视线同时以表示拒绝的意志。



然而,她紧接着脱口而出的话,和我预想的却不太一样。



「手机!请解锁之后借我一下!」



「诶,手机?」



我疑惧着她不知有何企图,不过我的手机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便老实交给她。



「非常感谢♪请等我一下哦~」



言毕,她才终于坐回自己的位置摆弄起手机来。



毕竟那是我的手机,以这女人的性格搞不好会给我装病毒所以我姑且有在监视,但不到五分钟便结束不明操作的七草,很轻易就把手机还回来了。



「给你,学长。非常感谢!」



我露出诧异的眼神拿回了手机。



她借我手机到底是想干嘛?在意的我按下主页键后,发现待机背景被设成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像是漫画角色一样的画像。



「……我说你借我手机,只是为了搞这种无聊的恶作剧惹我发火吗?」



谨慎起见我打开手机滑动屏幕检查其他排着APP图标的页面,但没发现有其他变动,所以无语地这么问向她。



「这是秘密♪」



「哼……唉,算了。」



如果真被植入了病毒之类的东西,只要让她赔我个最新型号的手机就行了。



在我嚼着最后一口点的三明治这么想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话说,你刚才说的好事,到底是指什么啊?」



由自己主动去问总感觉有点害臊,我趁着起身去还放着盘子和茶杯的托盘时若无其事地问她。



随后,不知为何一脸茫然的七草答道。



「咦,好事早就做过了呀?」



「……啊?不是,我咖啡的钱也是我自己出的,你还没为我做过任何事吧。」



「学长,你在说什么呢?你可是跟我这么可爱的学妹一起来咖啡馆了哟?对学长来说没有比这更棒的事了吧!」



…………。



啊,对了。这家伙就是这种人啊。



就这样,连失忆那件事都还弄得人一头雾水七草便留下一句「那么学长,明天见咯!」转眼间消失在了人海里。



我感受着白白将时间浪费掉一般的空虚感,打开背包想要把手里的钱包放回去。



「!?」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强烈的光,从外来光源被遮断本应是一片漆黑的背包内侧照向了我的眼睛。



「这是……什么啊」



我边因为刺眼的亮度皱紧眉头,拿起应该是光源的那个东西,发现竟然只是一块拼图。



我家里可没有拼图这么时髦的东西,也不记得有去过杂货店。这么一来,那它是怎么混进我包里的。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事愣在原地,而那块拼图很快便不再发光。



最近的玩具做得可真厉害啊,如此感叹的我把现在只是一块普通拼图的那个东西又是擦拭又是翻面观摩后犹豫着是要扔掉还是放回包里,最后选择了后者。



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岁,大概会天真的去反复尝试寻找让它再次发光的方法吧,但很遗憾我早已失去了那份可爱。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我一边拉上背包的拉链一边沉浸在这微不足道的感慨中,可下一秒兴趣便转移到了走在前方的迷你裙女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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